【卫聂】桃花姬(03)
树上掉下个小媳妇儿
要接住！*٩(๑´∀`๑)ง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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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庄母亲那阵子身子不好，卫大将军就在僻静处买了园子。
搬去的时候卫庄才七岁。
那树桃花还没开，下面一群小孩正朝上面扔石子。
“喂，你们干嘛呢。”卫庄随手捡起一根树杈往那一指。
他生来白发冰眸，同龄人都怕他。
小孩儿一哄而散，一个男孩走之前甩出了手里剩下的石子，朝树上做了个鬼脸：“穿女装，小姑娘！”
哟，树上还有人呢？
卫庄正打算抬头，上面传来软软糯糯的童声。
“你叫什么？”
卫庄看过去，树杈上坐着一个一身白的小孩，看上去和他差不大。
“你又叫什么？”卫庄把树枝扛在肩上，抬起下巴反问。
“盖聂，”小孩跳下来，轻巧落在他跟前，“我没见过你，听说前阵子搬来了卫家军。”
“卫庄。”卫庄一咧嘴，“你不怕我。”
“你很可怕？”盖聂歪头，“而且你帮了我。”
卫庄忽然想起以前院里后山的小白猫。
再次见到盖聂是在学堂里，素素白白一道身影，总是独来独往。
比自己小一岁，却因为入学早，辈分大他一轮。
卫庄想逗他，一声师哥叫得亲昵。
盖聂微愣，继而有些高兴道：“那你愿意陪我玩儿吗？”
说实话，卫庄没理清“喊师哥”和“陪他玩”两者之间的因果关系。
但不也就点个头的事儿。
混熟之后，卫庄了解到，盖聂是被戏班子养大的，因为模样清秀，所以练的旦角。
“你唱旦？”卫庄叫起来。
盖聂侧过脸：“怎么了？”
卫庄上上下下看他一眼，虽然长得是很好看，但怎么着都是男孩儿的样子。
“你不相信。”盖聂撂了两人掏蚂蚁窝的枝条，径自站起身。
卫庄扫见他袖子里有青痕。
二话不说就要撩袖子。
盖聂猛地后退一步，反手就把卫庄拍开。
卫庄揉着有些发红的手背，挑眉笑道：“反应挺快啊，会打架吗？”
盖聂已经摆好架势。
卫庄一甩手就扑了上去。
盖聂虽然机敏灵巧，但身手到底还是比将军儿子差些，很快就被反压在地上，任对方把袖管撸了起来。
手臂上满是交错的鞭痕。
卫庄看得后槽牙疼：“他们打你？”
“练的不好，就要挨打，”盖聂云淡风轻地拢了衣袖，“这是规矩。”
“没听说过这种规矩，你别唱了，反正我也觉得你唱不了旦。”卫庄还压着不肯下来。
“不唱？”盖聂斜他，“那你买我回去。”
“好啊，”卫庄毫不犹豫地应下，“你以后给我当将军夫人，肯定没人敢打你。”
盖聂错开了他灼热的目光，说了句“胡说八道”，抬脚把人掀了下去。
戏班子明天晚上就要走了，估计要两年后才回得来。
盖聂以前老喜欢往树上跳，说这样以后长得高，就不用唱旦角了。
今天卫庄心情低落，盖聂也就没瞎蹦。
“我想了想，”卫庄从怀里掏出个小盒子，“反正你要唱旦，用的上。”
盖聂不明所以地接过，一打开就是沁人心脾的桃花香。
“桃花姬？”
“识货，”卫庄心情似乎好了点，“从我娘房里偷出来的。”
“不要，”盖聂把盒子往对面一递，“太贵。”
“我又不让你付钱。”卫庄把手背到身后，睨着他。
“用不着，我还不能上台。”
“那就当借你的，”卫庄往后一躺，头顶的桃花几乎全开了，“回来记得还我。”
“回来？”盖聂眨眨眼睛，“这胭脂就坏了。”
“那就没办法了，”卫庄弹起身，一手勾住盖聂的脖子，调笑道，“到时候你就赔给我做将军夫人呗？”
盖聂这次倒没推开他，默了片刻，把胭脂收好了：“明天中午你过来，我有东西给你看。”
桃花开得正旺，卫庄在树底下坐了半天，也没等见盖聂。
被放鸽子了，卫庄恼怒。
“小将军为何不展眉？”
这声儿如燕语呢喃，卫庄打了个激灵。
繁密的桃花丛中荡下一个小小的脚丫，踝上系着跟红绳。
树上的小孩白面绛唇，眉间点了粉色，一身朱红广袖，衣摆向上撩起，露出一截小腿，正悠然自得地垂在下面晃着。
桃花簇拥，灼灼如妖。
卫庄看得愣了。
树上的人见他出神，抿了下嘴，似乎在笑：“你说让我做将军夫人的话是当真的吗？”
卫庄回神，下意识反问：“什么？”
那妖往旁边折了一支桃花衔在嘴里，从树上一跃而下。
卫庄也不知怎么想的，伸手就去接。
两人一同摔倒在地上。
盖聂从他心口处抬起脸，有些难以置信：“你接我做什么，又不是没跳过。”
卫庄后脑勺隐隐作痛，咬牙道：“我哪知道。”
盖聂盯了他半晌，忽的低下头去，两人鼻尖碰上了。
卫庄瞪大眼。
“你没认出我，”盖聂道，“还说我唱不了旦？”
“我——”
卫庄刚要开口，盖聂已经爬起身，却把那支桃花留在他胸口。
卫庄放在鼻尖嗅了一下，上前抓了他的手笑道：“这算嫁妆吗？”
盖聂面上一热，赶忙挣开了缩回袖里，端着脸道：“是聘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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